白铭

死局5（大结局）

11.

在王皱着眉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斯特兰奇了一个月后，斯特兰奇抑制住了送王去做自由落体的冲动，决定和他聊一聊。

斯特兰奇：我脸上有字？

王：没有。

斯特兰奇：你暗恋我？

王：这是新的冷笑话吗？

斯特兰奇：那你一天看我千八百次的？

王：……

王：我只是觉得Dr. Strange到现在为止一点动作都没有，这很strange。

斯特兰奇（装傻充愣）：我应该有什么动作？

王：嘿，整整一个月，你的长脸上写满了“失恋勿扰”，但是却没有用时间宝石做什么逆转时空啊什么时间劫持啊……还是说你已经试过了然后被打回来了？

斯特兰奇：逆转时空是隔壁X汉子的剧情，时空劫持是复联四的剧本，你平时少看点电影。

王：Dr.Strange难道会是介意用别的作品灵感的人？要不我们去Lxxter上看看有多少作者认为你会穿越时空去见她，又有多少作者认为你会复活她？

斯特兰奇：……

王：Stephen Strange，我想说的是……我们也很想她……无论你怎么做，卡玛泰姬的法师都会支持你。

斯特兰奇：我以为，呃，你们会敬她或者怕她。就像莫度或卡西利亚斯。

王：除了你这个刚来了几个月的菜鸟至尊，我们都在这里待了几年十几年了。我们和她朝夕相处那么久，她不仅救了我们教导我们，还事事挡我们前面。你会对这样的人没感情吗？只是过去的她和我们太像将军和士兵，直到她离开我们，我才发现，与其说我们像将军与士兵，不如说她更像个大家长。一个过分睿智温和，但总一个人死扛着的大家长。

王难得说了这么多，斯特兰奇也难得沉默。保护地球的重任压得他喘不过气，他都快忘了，无论是主刀医生还是至尊法师，都不是一个人站在那里。古一守护地球成了一种习惯，法师们也习惯了她的守护，可这并不代表大家对她没有感情。

不过斯特兰奇实在是不喜欢王用的“朝夕相处”这个词，怎么听怎么别扭，他故意慢条斯理地说：“死亡是古一法师的权利，我们不能让她累了这么久连休息都不行。不过——你们想她这话，还是应该当着她的面和她讲。”

王内心：呵，某些人明明自己最想，装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。

12.

当古一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时，实在是有些懵。

死亡应该是什么样子的？古一原本也很好奇。

当她的灵体消散的时候，她的意识仿佛沉入深海，又仿佛融入黑夜。那里没有光线，没有声音，也感受不到时间；原本被嘈杂信息占据的感官也被解放出来。她回忆着过往，回忆着卡玛泰姬，回忆着斯特兰奇；她还是有放不下的事，放不下的人，只是这回忆中的喜怒哀乐在这感受不到时间领域中，也渐渐被忘记。

就在她快要忘记自己的存在的时候，她又在这个熟悉的地方醒了过来。熟悉的天花板，熟悉的窗台，熟悉的……斯特兰奇？

看着眼前这个装模作样坐在椅子上看书的人，古一觉得自己头都大了。她想起日本某个作家所写的午夜的汽笛声，那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，孤独者的救赎。

不，他斯特兰奇可不是什么若有若无的汽笛声，他是夜深人静时忽然炸开的烟花，你看他在漆黑的夜空那么灿烂耀眼，但你推开窗只想冲他喊一句，大半夜的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！

“斯特兰奇，我不知道原来你喜欢在别人的卧室看书。”古一摸准了斯特兰奇在等自己质问他，她偏要轻飘飘地来这么一句顾左右而言他的话。

“看书的话，哪都行。看你的话，卧室就不错。”斯特兰奇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古一，在古一看不见的方向整张长脸都烧红了。谁像她一样，过了一段亲密的日子，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收他为徒。他斯特兰奇不行，再次见面，手抖的厉害得扶着书，脸红的厉害完全藏不住。

“斯特兰奇，我已身亡，起死回生只会破坏自然的平衡。”古一坐起身，看他这个样子，有些无奈。她原本只是想培养一个接班人，他们的命运却阴差阳错地成了一个环。

“呃，是因为王说他们想你。最近好像是什么中秋节，王告诉我在这个节日最重要的就是大家在一起，团团圆圆的。如果卡玛泰姬缺了你，其他法师保护地球打小怪兽都会心不在焉。”斯特兰奇转过身，脸上露出一个诚挚的微笑。

（一无所知的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，斯特兰奇你等我开口才肯行动就是因为缺人背锅吗？）

“那么你呢？替他们转达了那么多，你有什么想说的？”古一见他避重就轻熟练推锅，嘴角微扬。

“我啊……我就想问问你，你撩完我就跑，还是跑到几百年前，是不是太残忍了？”斯特兰奇站起身，画了个圈，古一的床头就出现了能无限续杯的茶壶和茶杯。“emmm，你先喝点茶。”古一一般会自己沏茶，他这个小把戏别有用处。

“谢谢。你既然已经见过了过去的我，就该知道我的死亡是完成这错位命运的必然。我死了，你才能见到过去的我，过去的我也才坚定地走上了这条路。斯特兰奇，这是个死局。”斯特兰奇走到她身边，看着她的微笑，有片刻的晃神。生者，死者，谁更残忍？谁又更痛苦？斯特兰奇不知道，他只知道眼前的人可恶极了。

“老师，我相信命运的必然，也相信时间会给至尊法师答案。”斯特兰奇语气乖巧眼神乖巧，可古一觉得，他就像一只故意耷拉着耳朵装得可怜兮兮的狗子，实际上这狗子可能刚刚从厨房偷吃了一只鸡，并将骨头埋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。

“可是老师，您记得，过去的您来到我的面前时，我正在练习一种时间循环的法阵。或许您现在知道那个法阵是什么了——起死回生。”斯特兰奇微微停顿，对于古一脸上一瞬间的错愕非常满意，他终于露出来拼命摇摆的尾巴，“与姚的阿戈摩多之眼共鸣，将过去的你带到几百年后的，就是这个可以起死回生的法阵——所以我只是顺应了命运与时间。所以，老师，我再次见到您，也只是您所相信的命运的一部分。”

古一下意识地拿起茶杯喝水，她在思考斯特兰奇的话，这正如斯特兰奇所愿。

在卡玛泰姬一次次与古一进行言语交锋（并且基本上没赢过）的斯特兰奇，充分总结了与古一对话的技巧。

1.不要让她知道事件的任何蛛丝马迹——藏好法阵和时间宝石。

2.不要让她有立刻开口的机会——贴心地放上茶水，让她在思考的时候没空说话。

3.乘胜追击，喋喋不休——她绝不会没礼貌地打断别人。

斯特兰奇是能够拿到PhD学位的人，对付导师是他进修了多年的必修课，何况在这方面他还很优秀。

“我并不想复活一个至尊法师，那个至尊法师已经死了。我所希望的，你能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，过完这一生。我以前当医生的时候，有一次连着做了几场手术。手术结束后我瘫在床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：我再也不要当医生了。可休息了一天，我还是精神奕奕地站在手术台前。我将治病救人当成信仰坚持了十几年，偶尔也会想撂摊子；你守护地球那么久，难道靠的是信教？你肯定还是喜欢这片天空，喜欢你守护的人，喜欢卡玛泰姬站在你身边的法师。而我们也一样，你守护的人喜欢你，卡玛泰姬的法师也喜欢你。所以，如果你愿意的话，我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过完普通的一生。这是时间送给你的补偿。”斯特兰奇一本正经地说完了一大堆话，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准确，“emmm，卡玛泰姬喜欢你，我比整个卡玛泰姬加起来还喜欢你……”

“或者说，我爱你。”当时和姚在一起的顺其自然却没表白的长脸法师，几乎是不经思索脱口而出这句话。代价就是他说完以后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。

因为喝茶而没有接上话的古一这一次选择了继续默默喝茶不说话，斯特兰奇看着古一这不紧不慢的样子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。他每次给古一挖的坑好像最后都自作自受了。

时间在沉默中流逝，古一好像是要尝试将无限续杯的茶喝完一样，直到看到斯特兰奇的脸色已经快从通红转变为惨白，才缓缓开口。“我有个东西落在卡玛泰姬了，可我实在是不知道它在哪。那东西的名字好像叫……塞壬之歌？我也不记得了，我大概太久没有见过它。斯特兰奇，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能帮我找一找呢？”

斯特兰奇听她第一句话听得一头雾水，直到听到“塞壬之歌”，才猛地抱住了她，“你答应了！你答应了！你还记得！我抱你过去找！”

“至于你的表白……斯特兰奇，我很好奇，你既然叫过去的我姚，叫现在的我古一，那么你这个表白算是对谁说的呢？”古一故作困惑，语气中的笑意却隐藏不住。当斯特兰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时候，她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
斯特兰奇可不想和她来一次“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”的哲学讨论，他的答案是，提出这么烦人的问题的人，还是不要说话了。

他吻上了她。

后记

卡玛泰姬准备了烟花，送给这个团圆的日子。王还为每一个法师准备了月饼，可是月饼最后多了两盒——他找遍了卡玛泰姬也没有找到斯特兰奇和古一。

团圆的日子，他们在哪？

大概只有月亮知道吧。

The End

作者胡扯：

第一个短篇和第一个中篇都送给这个cp了，我爱他们。

文笔不成熟+ooc是常态，只要我跑的足够快，渣文笔和ooc就追不上我。

前几天问一个朋友，你说我咕掉一个小说的结尾会不会很不道德。幸亏他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告诉我这样做不对（误）。

所以，希望大家能喜欢。

另外大结局加了很多王和卡玛泰姬的戏份（因为他们带资进组），因为我很喜欢奇葩说里的一个观点，一个人那么苦，其实只需要一点点甜就能填满。卡玛泰姬的法师过得都很苦，所以他们的感情应该远远超过普通的同事之情，而更像一家人。两代至尊法师保护着卡玛泰姬，也被卡玛泰姬喜欢着。我希望看到他们之间的甜，也希望看到更多人能表现出喜欢他们的那种甜，比如前文的金主铁爸爸和这一章的法师众们。

（原本应该在中秋节发的，因为某种名为拖延症的不可抗力……dbq我反省）